薛蟠见他说的热心,也没有推诿,距离夏日将至也不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他也希望能去看看青海那边的局势。“就是不知道这里去青海那里方不方便,西宁郡王的封地上也有很多美丽的风景,青海湖便是在他的西宁城边上。”

“没有什么不放方便的,这里与那里也一直有往来的商队。不过……”夏桂想起到最近斥候带回来的关于青海的动静,那里似乎有些从南方来的商队,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还有疆地那里的蒙古联军真的太平了吗?往年春天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他们又向南方迁移,打劫物资之类的消息,不过今天直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半点的动静。“薛兄真的要去的话,还是再看看的好,今年的情况有些不对。”

薛蟠见夏桂停止了话题,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说不定事关军事机密,他能提醒自己一句话也就不错了。刚刚赶路到了阿尔吉,薛蟠也有些困乏,他与夏桂没有多聊的太久,只是大致地了解了这个草原的风貌与习俗。

夏桂作别薛蟠的时候,也不知是处于什么用意,留给了他一块令牌,“薛兄如果有急事,可以凭借此物,直接入营找我,我也会告知看守的士兵,不会让你吃闭门羹的。”

薛蟠先是推辞了一番,没想到夏桂此意已决,只好谢过他收下了令牌。

在床榻上休息的时候,薛蟠还在想着夏桂的身份,他以前教过很多的学生,却是与眼下的这位对不上来,到底是不是他的故人,与他一样跨过了时空而来。根据在段先那里套来的话,四川的改变应该就是出自夏桂的手笔,带着北洋时期明显特征的那些事物,陌生却熟悉的做事风格。想着这些事情,薛蟠竟也是睡着了。

也是注定了这一夜薛蟠睡地不安稳,在三更半夜地时候,外面突然吵了起来,他被这个动静给闹醒了。推窗一看,原来应该是漆黑的街道,相继燃起了火把,几队士兵占满了街道,还分出了一队人马,在挨家挨户的搜查着,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人。

过了一会,客栈的楼下也有了动静,在官兵们也没有说要找什么人,一间间房间敲了开来,马上轮到了薛蟠。他开门的时候,看到三位小兵,不过这些人都是神色肃杀,看着他们的样子,绝对是手中有过人命,不是什么花空架子。

“请配合公务!”带头的话不多,也没有多加解释什么,只是细细地查看了房内可以藏人的衣橱与床底,动作利索也没有打乱任何薛蟠的私人用品。没有发现什么痕迹,那人又说了一句,“多有打扰,请见谅”,就转身离开了,前往下一个地点。

薛蟠不知道他们在查找什么人,不过翌日清晨的时候,整个阿尔吉城的气氛徒然紧张了起来,本来热闹的早市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只有一两家包子铺还开着门,街道上的士兵没有减少。

“大爷,小的打听到了,昨天是在抓一个敌犯!”当归进了屋子,压低了声音对薛蟠说起了他听来的消息。“说是从西边来的人,好像是偷摸到了军营里面,要窃取什么情报之类的,惊动了军营里面的人,逃到了城里。不过在一座寺庙里头,被抓住了。”

“那有没有人说为什么街上还是有这么多的士兵?”薛蟠感觉情况不对,想到之前夏桂的言犹未尽,眼下的这个场景,很像是大战前夕城中戒严的样子。

当归没有想的这么复杂,“好像是怕那个人还有同伴,会伤害到城镇上的百姓。”

是这样吗?薛蟠心中存疑,万一真的是遇到了战争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更要问西北营帐中的一干将领,他们都是眉头紧锁。在西北大营镇守的是在当年的四川战役中立下大功的粱盛。他不像史家的兄弟那样因救过皇上,被封了侯爵,却是在之后调任到了高原草原的西北阵营,一直与西宁郡王遥遥相对。皇上当年为了以示对于西宁郡王的表彰,将青海封赏于他,但是这不意味着皇上信任他。于是在三省交界的地方又设立了西北大军,这样一来,说起来也是为了保卫三省的安全。西宁郡王也不能说皇上是忌惮他,而另设驻军了。

“你们说说这一战应该怎么打?昨天抓来的那个人已经招认了,那个老匹夫已经与后蒙的勾结,不日之内大军就会压境。我们这里只有十万人,而他们的联军兵力为百万,根本就是实力悬殊。”粱盛看着沙盘,他们这次面对的可是来势汹汹的虎狼之师,却在前期悄无声息,可见准备的充分。

“将军,我们已经急报京城,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死守阿尔吉,一旦这里失守,西宁联军就会甘肃与四川。现在蒙古草原那里的情况不明,是不是也与这支叛军有所勾结,要是如此,一旦让叛军进入陕甘之地,则是形成了夹击之势,京城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