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不要紧,但是只要一想到贾家他的头就开始痛了。

宁国府那一脉的贾敬,终年在道观中看不到人影。他那个儿子贾珍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手里流过的银子不知道带着多少血泪。再说贾蓉娶的妻子居然是个养女,营缮司郎中秦邦业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儿,这种身份不明的人,也敢娶到家中来。就算她再漂亮、再会做事,但是一个大家族将来要继承家业的长孙,居然会娶这样一个人,郇昶也是无语了。

更无语的事情是,贾敬的小女儿贾惜春宁国府自己不管,就交给了荣国府贾母来养,宁国府也真的是找不到能够承担事情的人了。

郇昶摇摇头,把这些伤脑子的事情给摇了出去。算了!与贾府的人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说的,都是猪脑子。他的父皇当初把贾元春指给自己的时候,就是为了来拖累他的吧。

可惜贾府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人家,贾元春也不是值得他为之费心保护的人。那个女人从进来的时候,就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的性,在生下长子之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还逼迫着儿子这么小就读书再读书,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难道她以为有一个聪明的庶长子,三王府就会是她儿子的了,这种事情在自己的身上根本不会发生。

想到了这里,郇昶皱起了眉头,严厉地关照了管家,“以后贾家再来人,你就用贾侧妃病着给推了。现在就去告诉贾元春,不要再惹事情了,把一个好好的孩子给折腾没有了,还想把自己的命也给折腾完吗!”

听到管家传话的贾元春是绝望的,她躺在了床上,看着床帏,不知道一切怎么走到了今天。明明她先一步进入了郇昶的后院,先生下了孩子,只是想要让儿子不要输在了开头的地方,毕竟她只是侧妃,未来的大宝之争很激烈,她不过想要让儿子多一点赢的可能。

可是儿子病逝了,郇昶也没有如同梦中那样成为皇帝,而是自己一直没有关心过的郇昰成为了新帝,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当她听说了薛蟠成为榜眼的时候,觉得一切都不好了,梦中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薛蟠应该是个纨绔子弟,只会惹是生非才对。她想要弄清楚错误的源头,才会忍着不适,见了贾家人,因为在三皇府从儿子死了之后,就没有什么人会对她多说半句话了。

早上,娘来的时候,说了薛蟠不过是皇商家的,他们薛家、王家、贾家又有着亲近的关系,亲上加亲又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郇昶要这样说她,这不过是一门亲事而已,她这个三皇子的侧妃都没有一点权力,就连打听一下也不被允许了吗?

元春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清泪,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在郇昶的心中已经没有价值了,包括她身后的贾府,除了多年不曾归家的贾珠,根本没有可以重用的人。而贾珠,贾家早就忘了这个曾经的二房长子吧。现在,从老太太到下人,眼中只有含玉而生的宝玉。

王夫人在找了元春之后,马不停蹄地去了薛家,薛府的这个宅子她还没有来过呢。王夫人来的时候,薛蟠正好从朝中回来了,他最近也是过的不安生,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饿狼盯着一块肥肉似的,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行情,连郇昰估计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这都不是重要得,还是郇昰让他最为难。他身上具体的官职还没有下来,也是因为太多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关于那批宝藏的事情,还没能定下来何时去找。夏桂已经来了京中,关于火器的制造到底选择在哪里进行,也要尽快定下来,最好那里是矿产丰富的地方。还有海运的事宜,它的前提必须要确保有一支属于他们的海上力量,除了火器,还要有可以航海大船的建造也是要提上日程。

这些东西林林总总都是要考虑的,如此一思来想去,留在京城反而不容易放开手脚了。可是郇昰不希望自己离开,等了这些年,他也是皇上了,自己也是进士了,还不能呆在一处,简直太悲催了。

况且,这段日子给自己做媒的人,让郇昰都醋翻了,连他去宫中与郇旻的读书时间,也被全部取消,必须陪在他的身边。要不是太上皇还在,朝局还没有被郇昰牢牢掌控,薛蟠怀疑凡是提起过议亲的人,都会被郇昰发配边疆。

好几次,他们两人差点擦枪走火,在床上进行到最后一步了。还是在郇昰最后清醒了过来,抵足而眠与实打实地做点什么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宫里面还不是完全是他的一家之言的时候,郇昰不想冒这个险。

薛蟠看着郇昰这段时间的脸色,想着自己昨日的安排,明天那些烦人的声音就会停了。到时候好好地安慰郇昰一下吧,那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每天把自己吻的天昏地暗的情况,真的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