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着朱由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诧异的敬佩,虽然他对于理科类的东西懂得不多,但是朱由校正要朝着发明家与科学家的目标前进,还想起来要系统地学习了。要说朱由校的脑子在这个年代绝对不是属于正常人的范畴,正常人谁会想到要去学洋文,这个时候的英语给他看也很困难,和以后的语言差别还不小。

不过朱由校的学习精神十分值得肯定,连这样的木鸟都被他做出来了,说不定哪一天朱由校发明了蒸汽机也不奇怪。

“徐光启没有几日就能到京城了,到时候就让他来见皇兄。皇兄也要当心身体,不要一研究就没有日夜了。昨个还听皇嫂在淑娴那里说您晚上熬夜了,这对身体不好。”

宝珠又去告状了,朱由校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但只是傻傻地笑了一下,“你皇嫂也很喜欢土豆,无玥的调养很不错,比太医们要好多了,我看土豆白白胖胖的,没有一点病过的迹象了。也希望他能快点长大,给他玩的小木马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说起来袁氏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没有,我看那孩子身子稍微有些弱,取个名字压一下也好。”

“等到周岁过后吧。现在就叫着番薯。”朱由检就顺口说出了这个名字,让朱由校的嘴角一抽,他可怜的小侄子居然有个一个更加不靠谱的名字。算了还是不多说了,弟弟取名字的能力不行,还是需要他来想大名,就像土豆的大名叫做朱慈烜多有气派。“对了,你来的时候是想要说什么事啊?”

朱由检眼神一暗,端正了神色,“皇兄,福王皇叔那里出事了,他昨夜自缢了。”

“啪嗒——”朱由校手中的茶杯摔倒了地上,眼神一瞬间空了,他喃喃地不知要说什么,过了半响才问,“是畏罪自缢吗?那日你在洛阳城外的遇袭,他也参与了,对不对?”

☆、第五十章

“发生了什么事?”张皇后一进屋看到朱由校的神情不对,他刚刚成功地做了一只木鸟,怎么脸色差成了这样,“可是早上吃的腻了,要不要叫太医?”

朱由校摇摇头,让卓汤关门先退出去,“我没事。宝珠不用担心,就是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你还记得福王皇叔吧?”

张嫣对于那位大名鼎鼎的福王并没有亲眼见过,福王就藩的时候,朱由校也才十岁不到,她还没有嫁入皇宫。“难道洛阳那里又出事了?”说罢,张嫣心中就是一顿,她之所以说了‘又’,因为上次朱由检在那里遇刺的事情,让她差点失去了方向,这次又出什么古怪,难道是那里民变了,把福王府给抢了?

朱由检如能听到张皇后心中的吐槽,一定会称赞她有先见之明。这样一个在河南拉仇恨值的人,当百姓们饿的都要易子而食,他还坐拥着大片的田庄,不要说是施粥了,不做出什么抬高粮价的事情就是谢天谢地了,当然是被一些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历史上李自成给朱常洵的大锅炖肉酷刑,这次他是没有命去享用了。

“他自缢了。”朱由校说着苦笑了两声。当初因为福王母妃郑贵妃恃宠,他也受尽祖父的万千宠爱,还差点把自己的老爹逼得就做不了太子,也引起了争国本的风风雨雨。但是这人现在就轻描淡写的消无声息的死了。

“自缢?!”张嫣听到这个回答十分震惊,她马上就把此事与当初的洛阳刺杀案联系到了一起,“锦衣卫已经去洛阳查证了?福王还会藏着那种心思?”

张嫣没有说出口的话是,这个皇叔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但从零碎的风言风语中,听起来就是一位贪图享受,胖的不像样子的人。真说起来,他与自己的身边这位,都是只关心自我享乐的人,不过自家的这位爱好比较独特而已。

朱由校对于福王自缢的惊讶已经散了不少。在他看来,如果曾经他以为不会背叛的魏忠贤也想要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福王有一些心思也是不奇怪的,特别是这人曾经离着龙椅只有一步之遥。

朱家又不是没有出过反了的藩王,当初永乐帝不就成功了。“按理来说,要是我死了,由检也不在了,福王就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所以他有作案的动机。由检已经把福王临死前写的遗书给我看过了,是他的亲笔。说起来上次看到福王的字迹,还是他上请要土地的时候。”

张嫣一听这话也认可了推断,“这具体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能回答具体问题怎么样的,只有案发过后的第一目击者,那就是由福王的儿子来说了。福王有三个孩子,朱由崧、朱由渠、朱由桦。朱由崧是福王府的世子,他的年纪比朱由校小两岁,是个二十岁的胖青年。他一早起来,当听到下人回禀福王上吊的时候,简直还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喝的酒没有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