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而花满楼的感觉却甚少出错,那么在众人都不相信的情况下,他默默不断地感知着害他失明的真凶存在,这便是更大的折磨。
难怪,即便旷达如花满楼也会为此平添了一丝愁绪。
云善渊思及此放下了酒杯,以右手轻轻覆盖住了花满楼的手背,“尽管没有人能从不出错,但我想已经十五年了,你一直觉得他在,他就必然在。这不能用心魔制造的幻觉去解释。我信你的判断。”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心魔?我都无法拿出证据。”
花满楼虽然对铁鞋大盗尚在人间一事有很深怀疑,也曾对家人提起过这种怀疑,但是他没有证据。“如此轻信,未免不好。”
“如果你有十五年的幻觉心魔,你就不会是如今的你。与其说是信你,何不认为是我信自己的判断,对于铁鞋还活着一事,我认为你的感觉是对的。”
云善渊不信花满楼是被心魔弄出了幻觉,即便他深疑铁鞋还活着,也仅是多了一丝愁绪。“若非要认为我是轻信,那就也当我难得年少轻狂了一把。”
在云善渊的手落下来的那一刻,花满楼就心头一跳,似是能从两人双手相触之处感到一股暖流,就像是多年前勾勾小指的约定,当年有人信他可以做到,在黑暗之中听见花开。
而今,听到云善渊的话,此情此景与当日相似又不同,她依旧信他,甚至是宁愿年少轻狂一把地信他。
花满楼怎会不知,云善渊可以洒脱从容,但却真没有几分年少轻狂,正如他也没有几分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