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 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白慈站在那里, 身姿挺拔。她昂着头, 永远像个骄傲的公主。妩媚的眼眸里不屑、嘲讽、坚毅, 一览无余。“我是你妈,不是被人用来威胁你的工具。”
海塞姆从未觉得她像现在这样像一个母亲,传说中被称颂的母亲。他也从未觉得白慈有这样的风采。岁月磨去他们年轻爱情的同时,也蚕食一部分过往的记忆。哪怕在最狼狈的时候,白慈都是骄傲的,这份骄傲予她无与伦比的魅力。
唯一可惜可叹的是,此刻与白慈并肩而立的不是他,而是庄申。庄申站在她身前小半步的位置,对苏里唐怒目以对。要不是时机不对,海塞姆倒想喝一声彩,为两人难得的骄傲。
苏里唐显然不明白这种骄傲。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懂,愚蠢又狂妄。生在他们帖家是一种幸运,能混到现在的地位是走了狗屎运。海塞姆并不觉得他的狗屎运会一直伴随他,哪怕他吃足三世狗屎转世投胎也无济于事。
对眼下的处境,海塞姆并不觉得太过忧心,他在等,等一个转机。他不晓得会有怎样的契机,但是他晓得一定会有。叫他心怀幻想的是白净识,和恐惧的白芷形成鲜明对比的白净识。她有着一种不该有的从容与平静。
白净识这人,海塞姆认识的时间不短,加上先前囚禁过她一段时间,约莫知道她的底线和软肋在哪里,也知道若没有后招白净识断然不会是这个态度。
至于后招是什么,海塞姆猜不到。
白芷到底只有六岁,她往后退了一步,跌进白净识的怀里。
白净识抱住她,一双手温暖、平稳,融化她僵直躯体的同时,给她镇定的力量。
小女孩马上站起来,她想知道,如果毛毛在这里会怎么做。
苏里唐骂了句粗话,对白慈和小女孩不哭不闹不哀求十分不满。按照他一贯的脾气,早一枪把人干了了事,但这里是异教徒的鬼地方,没有一两个异教徒人质,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