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说到这里沉默了,冯蘅不是乐远岑,她根本不会武功。
即便冯蘅在读过一遍之后能强记下来,可是时间一久又不是她所感兴趣的东西,怎么能在轻松地誊写出来。产前的凝思伤神终是惹得大祸,冯蘅耗尽了心智,引发了早产血崩,只留下了黄蓉。
“阿衡死后,周伯通来了桃花岛,向我索要下册经书。我就将他困在了岛上,我们两人斗了十来年。我想要得到上册经书,起码能烧将完整的《九阴正经》烧给阿衡,也算了却一段冤孽。”
乐远岑听着黄药师所言,他的话语足够简单,简单到了不带过多的感情色彩,但已经足以听出其中沾了多少血。
为师者如父母,徒弟如何是教出来的,即便偶有劣徒,黄药师又怎么能迁怒其他弟子。武学秘籍是很重要,但也要分轻重缓急。冯蘅在产前默写经书,定然是看到黄药师的勃然大怒,作为妻子想要宽慰丈夫才会冒然行事。
经书被徒弟盗走,黄药师会生气很正常,但是忽略了怀孕的冯蘅则是他的过失,这份过失是他推托不掉的。
“性格决定了命运,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乐远岑没有再就此多言,她也不会总是往人的伤口上撒盐。“你困着周伯通有什么意思?冯蘅不会武功,她收到了你烧的经书也不能练。”
黄药师当然知道这已经变成执念,这十年来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不那么痛苦。而今他能将这些不知能对谁说的旧事说出来,心头的重压总算是轻了一分。
认输,认错,是会让人不那么痛苦。
“我知道她想要的其实是我能陪着她,至于经书就算是我的执念了。你知道了这些,还想要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