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再这样做下去,他更不愿意诈死去做石观音的棋子。虽然他的一生都其实没有逃出母亲的阴影,可是他已经找到了替他掀翻棋盘的人。

无花将锦囊递到了乐远岑的手边,“我恨她。然而,恨与爱都是一种太过浓烈的情绪,我早就不能拥有了,只能想要将她一起带走。乐山,看在你我昔日的情义上,替我完成这个心愿,你愿意吗?”

乐远岑知道杀了石观音并不违背她的道义,因为石观音着实不是一个好人,而她们之间有过一面之仇,更是听姬冰雁说过了西域大漠里的黑暗传闻。

只是如果可以,她并不愿意让双手沾上更多的血。“无花,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无花笑着将锦囊塞到了乐远岑的手里,两人的手指一触即分,指间都仿佛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温度。

“我相信你的本事,正如相信我自己的本事,甚至是超过了我自己。你我如此相似,唯一的不同在于目标不同。因为这一不同,我将要先走一步,而你要好生珍重。从此以后,贫僧不能再与你同困某处,合力突围了。对了,这里面有谢礼钱,不多也就是三十两的银票。”

三十两,其实只是还清了前债。

石观音的命,在无花看来是应该一文不值。

乐远岑不知能说什么,她只是端起了酒杯,先一口饮尽了酒。

无花大声笑了起来,他与楚留香重重地碰了杯,两人都是喝尽杯中的酒。

“世人都说要过得幸福才好。不过对我而言,白头到老与天长地久的幸福只是虚妄。幸福就是执着于什么,并且尽全力付诸行动,而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我有过一个弹琴喝茶的朋友,有过一个共同狼狈的朋友,贫僧的一生已经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