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枕石闻言忽而笑了,听着不知是否一定会成为御猫的展昭说要吃猫耳朵面食,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感。
展昭不明所以地抬头,而透过水雾看着月枕石,他也是眼中带笑。
刚才着急做吃的没有留意,对座的人搓面条把面粉都沾到了脸上,左边有三道白印子,右边却只有两道指印,总似一张花猫脸的右脸少了一条胡须。
“小月,你说猫有几条胡须?”展昭趁着月枕石疑惑地眨眼,快速地伸手在她的右脸上补了一道白印子。他接着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经地说到,“小花猫应该是左右各三条胡须才好。”
月枕石看到展昭一手的面粉,当然猜到先变作花猫的人是她,也不介意他的玩笑之举,这就用手指上残余的面粉点在了自己鼻尖。“画猫点鼻,你看是不是更加像了?”
“如果再能配上一对耳朵就更逼真了。”展昭的语气似乎还有些遗憾,毕竟无法去找那样毛绒绒的耳朵。
“你就要把一碗猫耳朵般的馎饦吃下去,还在遗憾我无法配上一对猫耳朵?你不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吗?”
月枕石貌似是煞有其事地发问,而看到展昭眼中的笑意更深。“想笑就笑别憋着,我又不是真猫会挠你一爪子。”
这下展昭是真笑出了声,月枕石不会像小花猫会给他一爪子,但她与小花猫一样很可爱。
月枕石没有点亮听心术的本事,如果她知道对面人的想法,肯定会驳斥她分明是有着狮子的威严与老虎的胆量,像花猫什么的一定都是表象。少年,要学会透过表现看本质!
与厨房笑声不断不同,大殿里的气氛有些沉重。
当两人吃完了馎饦面食,把可能是动物带来人头的猜测告之众人时,几位道士都想起了清晖寺边上不时出现的乌鸦。
邢捕头看着煦霞观道士们的脸色说到,“诸位道长有话直说,集思广益,不要错过任何一条线索。”
“山里有飞鸟走兽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佛门中人不杀生,所以那些鸟会一直徘徊去偷稻谷吃也不奇怪。”
程轻微有些不确定地说到,“不过,有一件事情是挺奇怪的,我与几位师弟总觉得清晖寺附近的蛇比较多,都是那种又粗又肥的无毒菜花蛇。这能算是一条线索吗?”
第20章
山中有蛇非常正常,不正常的是在清晖寺附近偶遇王蛇的概率也未免太高了。
道观与寺庙依山而建,大多都会在四周放置驱逐蛇虫的药物。煦霞观与清晖寺大概有相距十里地,程轻微几位年轻道士不时去山林打猎都会途径清晖寺,不仅会见到活蛇还多有死老鼠的尸体。
“轻微以前就对我提过清晖寺多蛇鼠的怪事。”栗师太记得那应该是在三年前,“现在回过头想一想,大疤和尚入住清晖寺之前并没有这种现象。”
邢捕快摸了摸胡子,现在听来又是蛇又是鼠,不都说蛇鼠一窝,这些动物听着就带些阴晦,它们该与寺庙没什么关系才对。“还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劳烦师太帮我一个忙,能否派几位道长为我与周捕快带路一同往清晖寺走一趟?山林难免有野兽,所以都带着兵器防身比较好。”
这话分明在说大疤和尚可能会拳脚功夫,所以请道观的道士们帮忙去问话。
月枕石听懂了邢捕快的潜台词,大殿里的其他人也都明白了邢捕快对大疤和尚的疑心。
栗师太与几位掌事道士相互对视了一番,如果大疤和尚真有问题那还好说,要是冒然提刀带剑上门却被证实是一场乌龙的话,峨眉一带刚刚平缓没有多久的道佛关系恐怕又添变数。
“还有十天不到就是冬至,我等上门拜访一番也是应该的。佛门不食荤腥,那也该送些冬菘山菇以表煦霞观的心意。”
栗师太到底没有拒绝邢捕快的请求,也许是因为前观主临终之际的那则遗言在前,也许是因为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头,煦霞观必须找出杀了这位不知名死者的真凶。清晖寺总共十四位和尚,这会道观里会耍剑的都一起去,在人数上就已经压倒了对方。
此时,一直在侧安静旁听的展昭站了起来,“师太,不知可否让我与几位道长同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既是已经到了峨眉,我也想去清晖寺请一炷香。”
展昭也不觉在道观里说要去寺庙请香有何不妥,这年头纯粹只信道或者只信佛的人不算多,大多数人都是两头都沾一些,既会过这一头的节日也会拜那一头的菩萨。何况在座的人都知道天一亮不是去拜佛的,展昭说话是希望能出一份力去验证大疤和尚是否有嫌疑。
“我看可行。”邢捕快见展昭英气勃勃该是会些功夫,多一个少年同行才真像是上门问候,搞不好能让大疤和尚放松警惕。“师太既是去送礼的,多一个人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