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周倚靠着食铺窗沿,满足地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她还就为了为五斗米折腰了。
哪怕这一顿花了她六分之一的家财,足足要了十八枚铜板,却是值了。
一碗汤面。面有劲道、汤是土鸡熬煮、配菜嫩到刚从地上摘下没多久,而两颗蛋的火候刚刚好还带几分茶叶味。
如此晚餐,足以抚平一天的身心疲惫,就连因行路隐隐酸痛的双腿都仿佛被治愈了几分。
吃饱了,人就懒得动。何况她今天走的路,几乎是一个人一生的总和。
从死到生,呲溜就来了大宋朝。没驴马代步,从郊野入城,动不动就穿过了一座城。
“小郎君,你是新来的邻居吧?在下林远,在城隍庙静修,黄昏时遥遥见着你一面。”
隔壁桌,头戴纯阳巾的圆脸年轻道士举起茶杯,“那会朱衙内闹得动静有些大,我开了庙门看个究竟,就见你将那一众挑事地赶走了。佩服,佩服,我敬你一杯!”
林远敬的是一杯茶,不是一杯酒。
正如吓走朱仁义的是伪?黑白无常,不是言不周本人。
言不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更知道朱仁义八成不会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