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只猪头真的碍事了,让知玄知白去吓他一场的事情要从速安排。
言不周垂眸遮住了眼中暗色,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如非朱仁义胡乱来一出,又岂会让珍珠男就此消失在人群里。这会她跟丢了珍珠男,只能希望知玄探得线索,不然就要等下次鲛人系列故事开讲,再看珍珠男是否还会出现听书。
追不到的,只能先搁置一旁。
言不周捡起地上的残画与钱袋,拂去其上的尘土,看清画上被踩了脚印的落款处赵柳两字。萍水相逢,她也不便直接对赵柳说,五十两必须接下,用来雇人对朱仁义套麻袋,都比傻傻扔掉要好。
“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吃饱穿暖,有力气作更好的画。你过得好了,这才没白受今天的气。”
“有劳了。”赵柳伸出了双手将这些东西接了下来,紧接着他却问了一个问题,“言先生,你觉得我的画真不值五十两银子吗?”
言不周也不觉被问得突兀,她踏出一步和赵柳说话,这就等于管了闲事。
“恕我没本事回答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我不懂工笔山水,不能不懂装懂评点他人。无论如何,赵郎君在工笔山水上的本事是远胜于我。”
赵柳脸色稍霁似被安慰到了,言不周刚刚热卖了绘本,这会承认她不懂工笔画,如此为人也足够坦率明朗。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该向言先生学习再多几分坦然,就不是仅仅站在大柳树下求五柳先生之意,而能在画中呈现心远地自偏了。”
说着,赵柳掏出一根火折子将残画烧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