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班头退休快十年了,还清楚记得布震与他养父吕泽。
“老吕老家在宋夏边境,早年间他在军中专给入伍新兵刺面。后来上了年纪就来了江南定居,主要负责看管死刑犯的牢房。他这人的脾气真算不得好,对衙门里的兄弟还好些,对小布偶就……”
马老班头叹了一口气说起十年前,布震三不五时会被吕泽打,挨揍的由头就是吕泽喝了几口酒就变脸,下手是一点轻重都没有。
吕泽住的地方比较偏,正在姑苏大牢的后街。
有时,差役听着吕泽打孩子还能敲门劝上两句。但布震一贯很安静,被揍了也都不哭,更多情况是隔天大伙瞧见了布震脸上的伤,才知吕泽又酒后失控了。
“老子教训儿子,儿子不喊疼,外人能劝得了几分?”
马班头说到布震很清楚他并非吕泽亲生孩子,或是怕吕泽将他遗弃一直都很乖巧。
“布震从小就跟着学刺青。老吕说过等布震再大些,十四五岁能开雕青店了,他也就不再辛苦做狱卒。其实,老吕没喝醉的时候也会后悔对布震下手太重。”
然而,吕泽戒不了酒,三天两头醉了还是会打布震。
年复一年,直到十四年前的某天,吕泽某喝多了失足落水溺毙。十三岁的布震没有继续在姑苏停留,将吕泽下葬后就不知去向了。
“两位大人,吕泽家本在这条街上。你们也看到了,姑苏大牢换了地方,这一片旧房全都拆除了,早几年已经改建了新的平房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