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言不周不知能说些什么。哪怕先松了一口气,府外的人云亦云都是夸大其词,却在见到展昭左肩胛上一片血色后,又不经心疼起来。

她想帮忙做什么,伸出手又放了下来,只因发现能做的是干看着老大夫上药。

这就瞪了病猫一眼。别以为笑得好看,就能掩盖他傻不拉几重伤的事实。

“还请陈大人勿怪,我不请自来,是为松江府爆竹案一事。”

言不周没有沉默太久,傻站着总不是个事,该问的需要问清。“旺竹花火铺创立之际,陈大人在松江府任职,也许有听说过老纪当家与汪娘子之间的事情。”

照常理,如此问话是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眼前的情况显然非同寻常。

陈铭已经了解亲因后果前因后果,若非展昭护住他的两个孙儿,他必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说假爆竹。有问题的不仅是陈二郎偷的两根。刚才粗略查看,今年陈勉送来的一箱全都不对劲。此事怎么可能不查个清楚,也顾不得其他的繁文缛节了。

“言大人客气了,我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铭之前听展昭说起此案大概,而他帮扶着同族的陈勉,却真不知陈勉的货源竟从纪家偷拿出来的。

“我确实与老纪认识,欣赏他敢拼敢冲的精神头。十七年前,批了他花火铺子的经营。后来调离松江府,也帮老纪在其他人面前美言过几句。”

老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

陈铭为纪铸说几句话,对纪家生意有很大的帮助。使得纪铸的爆竹烟火生意走出松江县,在江南也能占一席之地。

毫不夸张,陈铭算得上纪铸的贵人,他也见过早逝的汪娘子。

“汪娘子乍一看是弱风扶柳,很难想象她会精于爆竹制作。那样文静的姑娘在说起硝石比配时,就和大学士辨经一样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