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围剿士兵推门入内了,是将铁锁铐住了项正。
展昭看着被押走的项正,淡淡补问一句,“项正,你不后悔吗?年少相识,孟家家变之后,孟芝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吧?这么做,你于心何忍,害死一个信你如斯的人?”
项正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有那么一瞬悔意,却只摇了摇头。
“小时候没见过世面,才会以为自己能做英雄。后来才知道做苦力打工的日子真不好过。
当那么一大笔钱放到我的面前,没道理,我选孟芝不选钱。选了她,就要安安分分地隐姓埋名过日子。我不想那样,宁愿短暂地快活两三年就好。至于良心、情分,那能够管饱吗?”
链铐踉跄声越来越远。
展昭看着项正被押送下山,一夜山寨破,他将剑收回了剑鞘。
遥望山月凌空,十五的月亮恐怕也说不清,世间不忘初心且善始善终的人又有几何?
“哎呦,展大人。其他人都下山了,您怎么就走在最后一个。”
鲁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前前后后围着展昭转了一圈,没给展昭片刻继续多思多虑的机会。
“快快,和我去马车上。我得确保您的左肩没有旧伤复发。出门前,我向言大人离了军令状,必定会照看好您。您可别为难我了,成不成?”
“成,必须成。”展昭无奈地点头。出发前他保证过会注意伤势,只要说到做到,回头就能解禁不再全面忌口了。
四月初一,宣州城热闹如昔。
除了少数人,没有谁知道葛孟两家发生过什么纠葛。人们至多也就感叹一句,曾经在孟家做过伙计的项正竟是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