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娘火冒三丈地冲入博古街,瞄准在摆地摊的山羊胡男人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一嗓子吼叫声若洪钟,直接盖过了四周所有人的说话声。

“他睡在那个枕头上,魂都快不见了,每日每夜地念叨要去梦里找小妖精睡觉。

奸商!你还不快说那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邪门地越做梦越虚弱。而且,这种梦每个晚上都来,铁打的身体也耗不起。”

山羊胡起先一愣,听了一会搞清楚了大娘为谁而来,这是那只玉枕买主的母亲。

一个月前,他以低价购入一只玉枕,玉是上等羊脂白玉,上面的花纹雕工也精细别致。可因为只睡软枕,就想着把玉枕高价卖出。

“别胡说八道。那不是土里的东西。我在资圣门摆了十年摊,大伙都清楚我不卖土腥货。”

山羊胡斩钉截铁地说道,“枕头在我家里摆了大半个月无事,你家小子买了做春梦反倒怪我?可别说笑了,睡不好只怪枕头不好使,怎么不多想想其他原因。”

土腥货,既是盗墓得来的冥器。

行家长年累月接触古玩器物,或多或少对新鲜出土的土腥味有所察觉。

山羊胡的话引来四周人的附议,他的口碑一向不错,从没听说过故意坑谁买有问题的古玩。

大娘却根本不相信,“难道我还会讹你不成?比口碑,我史家的豆腐在北城门一带也是多年如一日的好评,从来不欺顾客的一块铜板,从来不冒用劣质大豆。又有必要来碰瓷你吗?”

史大娘眼尖早就看到了展昭,当下是直接叫到,“摆地摊的,你敢不敢去看看我家小子的惨样?看你还会不会保密进货来源。刚好展大人在这里,还请展大人为民妇做主,救救我家小子。”

展昭在史大娘大叫出声时就有了预感,今天怕是注定要半途而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