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叶孤城快要忘了他来前的坚定想法,而勾起了封存近二十年的回忆。
七八岁的时候,他还是叶秩,还没有穿白衣的习惯,一家四口吃饭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父亲会教他如何更好地开螃蟹,母亲会给他夹菜说那些吃了长个子。他会给妹妹剥去虾壳,也信了与妹妹勾勾小指的承诺,等来长大了做他最喜欢的全蟹宴。
后来,一切美满就似浮云散去。不是因为国仇家恨,不是因为理想抱负,只是因为父亲移情别恋而已。
母亲对父亲说,君既无心她便休。如果不是妹妹太小,不放心其留在白云城,那么母亲只会独自离去而再也不会回来。
临行前,母亲告诉他这世上人的感情很难坚固如初,而只有武功与自己所握有的一切才是真实的,所以让他学会独自一个人坚强。
叶孤城品着嘴中蟹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勾勾小指的承诺并没有成为谎言,只是与他年少无知时的幻想相差太远。
后来,父亲是后悔了,后悔到衣带渐宽,后悔到撒手人寰,但早就没有可能破镜重圆。
“早几年,我曾试着去找你们。母亲曾经提过,她从小在蜀中长大,也说过偏爱边塞风光。可惜,我走过不少地方未曾听闻零星的消息。”
饭后,叶孤城三言两语说起往事,而看着楼京墨的脸色,他就明白了母亲离开白云城之后再也不提过往。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只要换了生活环境,不再说从前,那么她终究会开始全新的生活。
楼京墨也是弄明白了前因,晏云本名云晏,云晏嫁入白云城时云家就没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