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苏彻的眸光晃了晃,不经意间弯了弯指节,那指节上冻疮的疼痛让她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午后。
那天大凰皇帝的御书房里,年仅十岁的瑞珏质子一直跪着,拿着毛笔在铺在地上的纸上写了百遍自己的名字,然后颤颤巍巍的交了上去。那大凰皇帝用指尖拈起那整齐漂亮书写着“慕容彻”的纸张,伸手招了招旁边的摇扇的小侍。
那漂亮的扇柄抽打在幼女还软嫩的手心,溅出点点血迹,那毛笔重新被扔在苏彻的面前,幼女咬着牙用已经血肉模糊的手重新又写了千遍的“苏彻”。
“朕赐你皇姓……你要懂得感恩知道吗……”最后那镶宝珠的锦鞋从幼女的脸边踩过,一道声音从上面轻飘飘的传了下来。
那时大凰对瑞珏的攻势还没有像五年后有这般压倒性的倾斜,大凰对待苏彻还要表面上过得去,在大凰被赐了皇姓就等同于被封了公主,苏彻那时虽也待遇不好,但还不愁吃穿。
但必须得同宫中其他公主王子一同参加御学。
同其他幼子每日一同大呼,愿大凰长盛安康……
被大凰皇帝的眼线监视,在学堂里被欺负被殴打,年幼的苏彻在每一个夜晚佝偻着腰侧躺在榻上压抑得眼色血红。
她知道作为和瑞珏世仇的大凰皇帝,可以通过折辱她获得快感,但苏彻也知道她别无他法,她的父亲还在瑞珏的宫中受苦……母皇和她说过,只要她未来能完成交给她在大凰完成任务,她的父亲就可以卑微的侍君被封为仪君……这算是他们这种不受宠爱的父女最好的一条出路了。
她不可以出差错,她要忍……她要忍……直到母皇派人传信而来……
后来大凰国力渐远强于瑞珏,苏彻就连面子上那点尊重都不配得到了,直到残羹剩饭,破屋烂裘,活得还不如个宫中的下等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