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荣迷糊着点了点头,从软榻上刚下了地,就又扭过头去——
“那今儿不守岁了?”
“甭守了,府外头儿鞭炮放了,红纸贴了,红衣也穿了,年兽不敢来,您放心睡!”
“十初啊,你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
话罢,薛晏荣就倒在了新铺好的床榻上,不知是不是吃了黄酒的缘故,等姚十初替她掖好了被子,人就也睡了过去。
待到三更天的时候,郑珺清却来了——
“夫人——”姚十初一愣,连忙起身作揖。
“晏荣呢?”郑珺清问道。
“二爷方才吃了些温黄酒,这会儿已经睡熟了。”姚十初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去将薛晏荣叫起来。
“那就让她睡吧,不必叫她。”
郑珺清走进里屋,拿出一串彩线编好的圆形方孔的钱币,正面印着去‘去殃除害天下太平’,背面则是双鱼瑞祥图案,轻轻的置于床脚。
最后又摸了摸薛晏荣的脸,正要走时,却瞧见了脚凳上的贴身束衣,眼中不禁又瑟然起来。
一旁的守着的姚十初瞧见这一幕,心中咯噔一声,方才沐浴的时候薛晏荣脱下的,自己怎么就忘了收了,可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都这个时辰了,谁能想到郑珺清还会过来。
不过,好在郑珺清并没有失神太久,收起眼眸里的伤感,便要又迈起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