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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您, 您看这怎么办啊?”

鲁氏比薛怀丘好不到哪儿去, 人是在顺安堂晕过去的, 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怕是也说不清了。

方才不是还说着话吗?这怎么说晕就晕了?他的身子什么时候这样差了?

但到底是家里的老祖宗,不同旁的那般慌张,缓了缓神,立马拔高嗓音喊道——

“请郎中!快去请郎中!”

话音刚落,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就急奔进了顺安堂,额上沁着汗珠,因跑的太急,鬓角发丝也散乱了。

薛晏荣就倒在正厅中央,身旁只有徐聿守着,惨白的面容失了血色——

蒋幼清脑中一片混杂,偶有几声嗡鸣进耳,若不是咬破了嘴角,尝到了铁锈的腥味,她怕是还不能清醒过来。

“少奶奶!少奶奶!”

僵直的脊背终于有了丁点的反应,周遭的声音慢慢又恢复了清晰。

“话说的好好的,人就倒了。”鲁氏再怎么不济,这个时候也知道该出声说几句“我已经让人去请了郎中,不会——”

“徐聿!带二爷走!”

“是!”

蒋幼清根本就没听鲁氏说话,这堪比毒蛇的恶窝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饶是鲁氏的话还在嘴里,就硬生生的被打断,多少面子也挂不住,但眼下又不是能发作的时候,只得瞪眼看着薛晏荣被架走。

“母亲,您刚才可是都看见的,我、我虽是扬了手,但根本就没碰到他。”薛怀丘急着将自己摘出来“他是自己晕过去的,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记着这些!”鲁氏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己这个老儿子“三十万两你说赔就赔进去了,我同你讲了多少次,安安稳稳,不要胡来!可你呢?哪一次听过我的话,为了外面的那些狐媚子,你整出了多少事情!难不成你真当老大家的是掏不完的金山?!”

“母亲这是怪我?”薛怀丘垂丧着头“是啊,我是没本事,大哥在的时候靠大哥,大哥不在了又靠侄儿,母亲骂吧,能打死我最好!反正三十万两,我是拿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