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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着急了起来,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硬着头皮往里去,逮住个洒扫的丫鬟,就问道——

“荣哥儿怎么样了?可有好些?”

“二爷早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北坊街的宅院,夫人亲自让人备的马车。”

“糟了!”

顺安堂里鲁氏还想等着薛晏荣好些,再去说说话呢,这下倒好,直接给她来了个人去楼空。

“老夫人,您看这事儿怎么办啊?万一荣哥儿要是不回来的话——”

鲁氏抚着额头——

这回算是真的把人得罪完了。

北坊街的宅子虽不如薛府的大,下人婆子也没有那么齐全,但胜在一个清净。

郑珺清之所以这般决定,一是不愿与那些人同一屋檐,二是想让薛晏荣好好静养,至于那银子,谁弄砸的,谁就去赔吧,毕竟这世上也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是该收拾烂摊子的。

想要揪住一个不放,断然没有这个道理!

正如宋孟琮所说,一到后半夜,这人果然发起烧来。

棉被裹了两层都还嫌冷。

蒋幼清将白酒倒入掌中,用力在这人的身上来回搓去,手掌发麻发烫都不敢停下。

“少奶奶,要不奴婢替您一会儿?”姚十初怕她也累倒。

“不用了。”蒋幼清摇了摇头,把这人交给谁自己都不放心。

此番折腾,直至天将要明,薛晏荣的热意才退去。

她环着蒋幼清,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光溜溜的身子缩在被窝里,似是怕冷。

“没事儿了,睡吧,我陪着你。”

蒋幼清褪身上的衣物,与她相拥而眠,尽可能把这人融进怀里,鼻尖酸涩难忍——

五月的天儿了,怎的手脚还是这样冰凉。

许是暖意的席卷,薛晏荣终于不哼哼了,侧着脑袋枕在她的脖颈,踏实睡去。

等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