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梨当年就是以这种近乎自污的方法,才得以在愈演愈烈的竞争之中脱身。
谭明梨心底微微叹息,看着自己年轻的堂妹隐隐失落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她想起了刚刚在病房时跟爷爷的谈话——
“……”
谭明梨陷入沉默,良久才开口。她嗓音轻轻的,像是在问爷爷,又像只是在喃喃自语:“……明卿,不可以吗?”
“她很聪明,也有抱负,一直都想做出一番事业,叫您和大家都看看。她——”谭明梨抬起脸,试图说服爷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谭景山抬手止住了她未尽的话。
“明昭荒唐,不是可造之材。至于明卿——”谭景山闭上眼,慢慢地说,“明卿,是有能力的。可惜性子太乖张,行事太霸道了。做把刀,或者马前卒,倒是很好——锋利,能削刺,打前阵用得上。”
“但真要拿事,就不行了。”
我常说你二叔糊涂,但他糊涂呢,也只是为了钱、为了权,心里还是有谭家的。明卿恐怕还不如你二叔。”
谭景山张开眼,对谭明梨温和地笑起来:“明卿心里藏着恨呐。恨她爸,也恨我,恨谭家。我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一疯,我这老头子,连棺材本都给她折喽。”
当年谭二叔在妻子重病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将情人和私生子接回家,几乎是活活气死了明卿的母亲。那时谭明卿还在上小学,从此她就恨上了父亲和继母,还有那私生子谭明昭。
而那时,谭景山正在重用谭二叔,谭氏离不开他,虽然震怒,但也只能在罚过之后默认了这件事,因此明卿也连带着怨恨起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