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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缩着肩膀小声说,“我还以为她把你打了,原来没有,看来她的心也没有硬到这种地步。”

赵光水颤抖地呼出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轻声说:

“我倒宁愿她把我打掉。”

她明白了一切。

她的出生对妈妈来说是个错误,是耻辱的标记,也是软弱的证明。妈妈一看到她就会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去,错托的青春,和无比厌恶憎恨的、长得跟她如此相像的父亲。

怪不得她这么讨厌她。

换做是别人,可能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会看。

她没有心思再听男人是怎样辗转流落到这种地步的了,她勉强站起身,失魂落魄地想要往外走。

“小水……!”

他惶恐地抓住了她的手,眼里闪动着哀求的光,“你要走吗?求你了,别走……别丢下爸爸,好不好?”

像是被他自称的一声“爸爸”所打动,赵光水停住了脚步。

他见她停下来了,好像看到了曙光一样,忙又慌乱地补充道:

“是爸爸对不起你……小水,我一定会补偿你的,真的!你妈妈对你这些年不好吧?爸爸对你好,我带你去放风筝,去看蛐蛐,去买你喜欢的东西,去……”

“我没有爸爸。”

赵光水忽然打断他的一连串的许诺,轻声说。

“你是姓孙吗?”

她慢慢地挣脱男人紧握着她的手,“孙先生,对你现在的境况我也很遗憾,我会请人修缮你的房子,带你去治疗你的精神疾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