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娃娃脸,天边风起云涌,雨消暑气。

赶在六月的小尾巴郁枝从失去爱宠的悲痛里走出来,打着哈欠,眼尾存着细浅残泪,一子落下:“我是不是又要输了?”

她不擅棋艺,季平奚想着法子给她喂子,看她困得眼皮发沉,干脆使了昏招自投罗网。

痛快输掉棋局横抱美人往床榻走。

内室冰鉴冒着冷气,郁枝躺下来睡意竟跑了一半,眼波横流,玉手揪着某人衣领,不说一句话,偏偏勾魂。

热热闹闹蝉鸣不停的夏天,仿若有火花在四目相对时无声溅开。

羞人的想法来得太快,美人脚趾轻蜷,唇瓣微启:“奚奚?”

声音煞是好听。

季平奚勾唇笑。

长阳公主殿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抱臂在怀,忍着心痒,直到心痒难耐,慵慵懒懒应:“嗯?”

风情缠在她飞扬的眉梢。

色批的色倘要写成话本约莫能写出厚厚一摞,低眉抬眉满是招惹。

郁枝脸红红,不吭声,却是无声胜有声。

说白了情情爱爱这回事讲究的无非你进我退、你强我弱。

等季平奚当真做出回应,局势瞬息翻转,有了全新进展。

此时此刻,看似是郁枝柔若无骨软得不成样,处境比起半年前却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半年前殿下没来得及心动,人自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玩的是风流,并未动真心。

半年前郁枝身心都跟着丢了。

从前以身为饵的是郁枝,如今换了公主殿下竭尽心力讨好心爱的女人,红尘深处漫开细润清甜。

窗外花开,蜂蝶自来,郁枝敏感柔弱地哭出声,柔柔媚媚的音儿飘出窗,如一滴水,蒸发在来来回回的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