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漠视她的挑逗,道:“千余两。”
颜珞失望了,“是该还给她,这么点银子惹得一身骚,凭白还要臭了。”
“丞相,这可是一千两,普通人家一辈子都未必能有这个数目呢。”顾阙惊叹。
“罢了,随你,我去前院看看,晚上记得来找我。”颜珞起身走了,去瞧瞧顾元玮,顾阙就是太有自知之明,而顾元玮恰好相反。
颜珞到了灵堂,顾元玮恰好也在,与侯府众人的悲伤不同,他的眉眼隐着笑。
颜珞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上到陛下,下至街边游走的乞丐,顾元玮的神态一眼就可知他的情绪。
高兴着呢。死侄子,得爵位,多好的美事。
颜珞走进,道:“二叔高兴着呢?”
一声二叔吓得顾元玮险些破了胆。他正高兴地与同僚说话,说着侄子命不好,一场风寒就要了命,说得高高兴兴,颜珞就进来了。
他忙回身揖礼拜道:“见过丞相。”
“二叔在说什么呢?”颜珞微笑,不恼不怒。
同僚们都跟着变了脸色,纷纷后退,与丞相道别,一刻都不敢待。
颜珞脚步轻摆,裙摆随着风轻曳,她走到顾元玮身前,瞧着他弯腰行礼的卑微姿态,问道:“你拿什么与我儿子比?”
这一刻顾元玮幡然醒悟,顾言死了,顾清至是个奶娃娃,但他的嫡母是丞相颜珞。
顷刻间,他差点就跪了下去。
颜珞淡然说道:“顾元玮,我虽看不上侯爵,但这是我儿子的东西,就算喂狗,也不会便宜旁人。”
顾元玮支撑不住,彻底跪了下去,汗流浃背,“丞相言重了,下官岂敢与清至争。”
“顾元玮,倘若我儿子有什么不测,我会求陛下收回侯爵,再灭你满门。”颜珞也不看脚下跪着的老男人,目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