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这时转过身,语气轻了些许:“孤不看,你换罢。”

步遥回首,见孙权走出了船间,这才放下心来,慌忙为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襦裙。

待步遥换好衣物后,孙权和侍从们再一次入室。侍从们胆战心惊地收拾着地面的狼藉,不敢去看孙权阴沉的面色。

侍从们退下后,船间内又只剩下了步遥和孙权二人。

雨势渐小,江流变得和缓,肆虐的风声渐止。

孙权冷硬立体的面容也变得和缓了些许,如碧泓深邃般的双眸也不再似刚刚那般幽暗莫测。

步遥不敢直视他,她第一次意识到,系统给她的任务是有多么的艰难。

古今但凡为君者,或许都如孙权这般。

喜怒无常,时而乖戾,令人怖畏。

“过来。”孙权命道。

步遥依言,走到了孙权的身侧。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纵使心中对孙权有所不满,也丝毫不敢流露于面。

孙权伸手,将她束发的发环顺着发尾滑下,又将散落的发丝拨至了她的耳后。

步遥由着孙权摆弄自己的头发,状似不经意地抬眸,却发现孙权面带倦容。

这不得不让她再一次回想起了他前几次的症状。

她正纳闷着,孙权走至了软榻处,躺好后又阖上了双目。”

如果前几次是药物的原因,那么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步练师。“孙权突然开口。

“妾身在,主公有何吩咐?”步遥的脸上虽仍挂着泪痕,但语气已恢复了平日的温柔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