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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溪低声嘟哝了一句:“不行。”

她继续敲门,低着头,马尾顺着一边肩膀垂下去,能看到她后颈上一节节脊背的形状微微透出,还有那一圈发根的绒毛,仍看得分明。

江依望着树干,摸了一根烟出来:“小孩儿。”

“你喜欢过什么人么?”

郁溪敲门的手稍微滞了滞,又咚咚咚不停的敲了下去:“没有。”

“那挺好的。”江依抽着烟笑着说,调子里有种惯常的慵懒:“你还小的嘛,等你考上邶航走出大山,这儿的一切就跟你没关系了。”

郁溪低着头:“那,你会留在这儿么?”

“我?”江依缓缓吐出一缕烟圈,在月光下又很快飘散不见:“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这样的人,过一天算一天吧。”

郁溪敲门敲的太执着,诊所里的医生拖不过了,揉着眼睛、嘟哝着来开门。

一看门口站着个穿揉皱t恤的少女,衣服上满是血迹,她身后还有个特漂亮的卷发女人,妩媚靠在树干上抽着一根烟,医生吓都吓清醒了:“你们是情杀?还是仇杀?”

如果这医生是绿江作者,估计已经脑补十万字狗血小说,就地开始肝新作。

郁溪一脸淡淡:“她被蛇咬了。”指指身后的江依。

江依一手夹着烟,纤长手指把烟灰往地上点了两点,另一手懒洋洋抬起冲医生挥了挥,脸上挂着同样慵懒的笑。

纵使医生是个六十岁的光头大爷,这时老迈的心也如强行发动的小马达一样,嗡嗡跳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