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尼薇尔停在原地,侧身回视,眼带询问的看过去。
“那个……潘斯小姐,可否和我们一起去!”
这段话神父阿贝尔说的很迟疑,主要是因为对方是普通市民,即使很有身手,但是还是不怎么想把对方卷进这种事情,可是他想起自己的身体,连续的失血,加上频繁暴走,此时如果变身恐怕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想起超微机械,神色暮的一暗,微带恳求的看着对方。
格尼薇尔微抽嘴角,那副眼镜后面的湖蓝眸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可怜兮兮的,卖萌求包养,抿唇低头,眼看气氛越来越沉默,时间也变得紧急,更有教皇厅传来消息,让人强制女长生种回国,更显得任务紧张,算了,还是去吧!如果女长生种无法完成任务,那么那计划也无法实现。
脑筋微转也就答应了,虽然沉默的有点时间长,神父换好衣服,跟着已经很信任他的女长生种开船冲向教皇厅,格尼薇尔也享受了什么是飞驰的船的待遇,以及亲耳听到了真帝国的国骂。
不过也挺好听的,就是不知道骂的是什么,掏掏耳朵,格尼薇尔的耳朵从上岸就不停回响那些帝国语言,一路随着两人布置安排好一切,便轻身隐在暗处,就等着对方出现。
格尼薇尔清楚,她的目的不是抓不犯人,而是避免伤到无辜的人,弥撒里可有很多小孩子啊!
抛弃了大脑中无名的算计,紧紧扫视室内的人员,属于耶稣圣教的歌曲幽幽响起,在一片金色大殿内分外圣洁庄严,格尼薇尔沉默的看着伪装成教皇和侍者的长生种以及神父,就等着那个变态出现。
现代或者贵族并不是没有这种性情诡异的存在,但是对于格尼薇尔来说,一个是别人的和她无关,看到也顶多无视,反正没有伤害到自己,至于批判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兴趣,咱们不能歧视不是,而这么想的前提却是和她无关。
在格尼薇尔眼前造成的大范围杀害,头一次近距离接触人类死亡的时候,她真的处于一种震撼,鲜血和死亡的震撼,之前作为王后曾想过,不愿意让那些人的牺牲和亡故变成数字,但是即使有这个心理准备,没有亲眼见过仍旧只是想象,直到刚刚亲眼所见。
一个生命在眼前消失并不是习惯或者麻木,而格尼薇尔现在有资格说出,能够认为一个人在你面前死去是正常的人,只是你没有接近过死亡的震撼。美丽的烟火闪过,一条条生命带着留恋的消失在人世。
咬住下唇,格尼薇尔无法原谅那名长生种,又何尝不是痛恨对方让她看到了,那让她温软的心肠渐渐冷却的场景,无声的嘲讽她,她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一个怪物,一个又她父族为了千万年的偏执和解脱制造的无法消失的怪物。
能够想出那种把全族都洗脑的法阵的疯子,最初的创族者,流传于血脉的魔咒能让那些族人毫不留恋的抛弃生命地位亲人,只为了解脱家族无法断绝的诅咒,可是又是何其残忍,推上了一个本该死去的少女作为献祭,解脱了整个家族人员毫无止尽的对抗,狠绝的让少女再无亲人留存于世,无论是血脉还是灵魂,也只剩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