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珵珺诚实的摇头。

顾生玉淡道:“因想而急,因急而疑,不外如是。”

朱珵珺眼中流出了悟的神色,语气更加恭敬的续问道:“那犹豫的人在先生眼中又是何种姿态?”

“无他,心不定,”顾生玉冷静的提点道:“公子是为身份不能问,还是为心而不可问呢?”

一席话似是暗有所指,幸亏朱珵珺身旁无人,不然顾生玉这话俨然有刺探君上身份的嫌疑。

朱珵珺沉默半响,苦笑道:“先生真是什么都明白。”

大庆朝看似繁华无限,但庙堂之高,皇帝之远,又有谁晓得他朱珵珺到底在烦恼什么?

“先生对朝上事有何了解?”朱珵珺主动给顾生玉倒了杯茶。

顾生玉没有接过,神情仍是那么悠远深沉。

朱珵珺看了看,笑了,自顾自说道:“蔡相把持朝政,天子有心无力,如今尚可还好,时间一长却难免不生变故,先生既然知道在下的身份,那么……朕也就不隐瞒,只求先生为此算上一卦。”

顾生玉这才端起茶杯,望着上好的瓷器里装着的清澈碧汤说道:“卜算从不能安心。”

朱珵珺从善如流道:“那怎么才能让朕安心呢?”

顾生玉在桌面上写了个字。

朱珵珺看的眼神微动,“这是先生的意思?”

顾生玉手指天说道:“天意。”

朱珵珺骤然发出大笑:“说的好!说的好!天意,朕是天子,天意自是随着朕!”言罢他起身,冲顾生玉拱手说道:“和二小园是在下一处私产,先生要是暂无落脚之处,不妨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