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这岂不是世所难容的恶事?偏偏他又找了个和母亲声音一模一样的女子,让她鞭打踩踏自己,这又岂不是世间同样难容的恶伦之事?
自己最憎恶的父亲,流着最憎恶父亲的血的自己,宫九想,他岂不是将世所难容的罪孽融于一身?
这样的他不被鞭打,不被憎恶又怎么可以!
心口刹那间的苍凉,自卑到了极致反倒极为自傲。
宫九有自傲的资本,他除了算数与记道,其他所会所精的东西,都是别人需要精研一辈子都难以弄懂的深奥可他信手捏来
武功更是当世屈指可数的几人之一,若不是不在江湖上行走,他早已有西门吹雪等人的名声。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心结成了“怪病”,药石难医。
他就像是绝症患者,不期待明天,活在当下,活得冷静又疯狂。
宫九:“……”
沙曼不知道宫九在想什么,但那一瞬间她被宫九的眼神看的汗毛直竖,有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自她心头生起。她下意识后退,却被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宫九抓住胳膊,直面令她恐惧的这个人。
从她因为惧怕而放大的瞳孔里,宫九清晰的看到此时自己如魔一般痴狂的表情。
深邃的眼底仿佛有万千只残缺不全的恶鬼邪魔,它们张开大手蛊惑着,咆哮着,让沙曼全身僵硬,不敢挣扎。
宫九神情诡秘的将动都不敢动的沙曼搂入怀里,低声说道:“别害怕,你不是需要钱吗?”说道这里,他嘴角上挑,笑得异样邪意,语气中透着会让人恐慌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