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倉好:“收起你腦子裡閃過的那些東西,我正在試圖判明我們所在之地到底是哪裡。”
吹石瞬間萎靡:“是是,您老繼續,小的不打擾了。”
一路上除了揮刀的泠泠動靜,不開口的吹石利用聽覺捕捉到的聲響,也就只有大自然裡面的正常聲音。
鳥叫蟲鳴,野獸棲息的聲音,土壤變化的微小動靜,還有來自天空的……
一旦安靜下來,使用接近於“心眼”的方式去聽,會發現許多平常時候注意不到的動靜,但是這對此時處境沒啥幫助,因為就算這樣去“聽”,也沒有聽見別的人類所發出的聲響。
森林似乎格外的大,他們掉落的地點也比想象中的深,腳底下覆蓋的厚厚落葉仿佛一張松軟地毯,並未有踩在土地上的踏實感,反而飄乎乎的需要施加更多力氣才能站穩,棵棵樹冠生長的格外巨大,聚集到一起遮天蔽日,僅有的陽光透過樹冠的縫隙射入小道,那就是唯一的光亮。
吹石好不容易從一叢灌木裡掙扎著冒出一個頭,眼前景色忽然從密林綠意轉為廣闊無邊的茫茫草原。
視野的盡頭除了模糊的山影,就是那被風吹過,低頭搖擺的沒腰草葉,長長的枝葉上重下輕,吹石走進去直接被擋住半邊兒身子,手掌分開它們需要小心,因為一不注意就會被鋒利的邊緣劃傷。
“這怎麼看都是人跡罕見啊!”
吹石仰頭大喊,有種想要把罪魁禍首分屍的沖動。
“蒼天啊,我跳井可是為了正事,不是來感受人與自然的啊!”
麻倉好摸摸她耳邊那縷頭發表示安慰。
“叢云牙的邪氣頂多起到定位作用,並不能直接改變目的地,你身上一定有其他東西催發了這個結果。”
“其他東西?”吹石在走動過程中轉頭,神情不耐:“你看我身上有啥東西是涉及荒野求生的嗎?我連綠野仙蹤的戶外裝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