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人和陆小凤做了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当然知道他这是应下了的意思,只是……“你干嘛不自己起来?”

蹲了大半天的陆小凤苦笑变成惨笑了。

“腿麻的没知觉了。”

木道人:“………………”

大冬天的蹲地上看人,穿戴也不是那么合适,脚底接触冰凉雪水,不一会儿就能冻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暖意,即使现在天空少见的没有落雪,但乌压压的云彩并未散去,天空低的极具压迫力,农民们最怕的是下雪之外还下冰雹,但是天不从人愿。

陆小凤蹲这么一阵子已经冻的全身麻木,但北方等地天寒地冻不说,居然在大雪之余还下起拳头大小的雹子!

民间屋顶被砸坏,泥屋草房更是在雪灾开始时变得无法主住,甚至连一些富人的庄子也损失惨重。

挺过寒冷的牲畜在冰雹下死的死,伤的伤,更有外出的人们被砸坏,凄厉的惨状随着哀哭声从街头传到街尾直至上达天庭。

朱珵珺今日的早朝也乱得不行,大臣们为哪些地方先行赈灾之由吵个不停,但别看他们似乎很重视的样子,这笔赈灾银子拨下去还不知要受多少盘剥。

朱珵珺甚至自嘲的想着,要不是傅党一系在前不久被连根拔除,说不定这个朝廷会将天灾一事当做并不存在,自顾自享乐荣华,做着鸡鸣狗盗的勾当,如此想来,似乎有人吵还不错?

心烦的压压太阳穴,一旁服侍的大太监见状小心的问询陛下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朱珵珺点点头,从寅时开始到现在也没下朝,确实该放大臣们出去冷静冷静。

用力挥挥手,朱珵珺冷声道:“都给朕出去冷静冷静,好好瞧瞧这足以没过腰际的大雪,再想想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然后再回来告诉朕,这灾!究竟该怎么赈!”

天子压抑在字里行间的怒火瞬间将大臣们嚣张的气焰震得一干二净,他们收敛起争吵时恨不得大打出手的狰狞一齐恭送皇帝去后殿休息,直到余光再也撇不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才纷纷直起身,冲刚才争吵人的丢去一个嫌弃的眼神,挽着袖子向殿外昂首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