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忍心看一朵洁白的小栀子哭得梨花带雨的。
林倾月想到这里,蓦地记起昨晚徐路薇送她回来时的轻描淡写:“栀栀一直都很聪明,小时候还格外淘气,有什么想要的玩具,想方设法都得拿到,现在长大了倒是乖巧又听话。”
闲谈而已,暗夜里徐路薇的眼睛晦暗不明,话音一贯的温柔端庄,却让她觉得是在暗示些什么。
林倾月望着眼前乖软的徐路栀,短短两天功夫,她就百般缠着自己,似乎那个答案昭然若揭。
她才十七岁,还是小朋友,林倾月一向对感情波澜不惊,拒绝起人来也毫不留情,可是再怎么样,又不忍心看她对不可能的人飞蛾扑火。
林倾月喉头紧了紧,神色还是淡然自若,桃花眼瞳却不由自主暗了几分,眼眸深深,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情感。
徐路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不动声色地叹口气:“好吧,那就勉强告诉你吧,我纹个小栀子花!”
少女笑容粲然,神色坦坦荡荡,面对林倾月望过来的深深目光,丝毫没有任何的窘迫。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刹那,她心跳如鼓,耳后热得厉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短短时间的对峙,没有硝烟味,却好像过了一万年。
最终是房门外传来的急促敲击声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审判,一个中年妇女的粗嗓门喊着:“1708退房还是续住?”
林倾月怔愣了一下,和徐路栀对视一眼,看了看时间,意识到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她来的时候交了三天的房费,临城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哪怕只是个普通大床房,一晚上也贵得惊人。
徐路薇提出帮她付,被林倾月拒绝了,坚持自己付了钱。
她懒得帮人,也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只想无牵无挂地生活着。
然而现实总是比理想更残酷,像房费就不得不交,而生活无一处不要用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