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是林倾月送的,就算只是一幅涂鸦,一个笑脸,她也视若珍宝,甘之如饴。
等了一会儿,林倾月说:“好了,转过来吧。”
徐路栀转过身,淙淙筝音配合着她的动作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睁圆双眼去看,又是两个颤音,不由自主地拨动她的心弦。
她刚想出声,又意识到什么,抿住双唇,去看林倾月的模样。
夏天本来穿得就少,林倾月这会儿更是把身上的小外套也给脱了,只余下薄薄的一件抹胸,短裙到大腿根,徐路栀眼尖地看见一枚黑色的腿环,勒在大腿根部,掐出雪白滑腻的腿肉。
长发流泻如瀑,弯在脖颈和肩头,间或散落在背部,遮住那一条深深的脊沟。红唇越发的红,带着晶莹水润的效果,吹弹可破,而一双桃花眼此刻专注地看着自己,雾蒙蒙的,迷离而又深情。
不带一丝一毫遮掩的深情。
林倾月下巴微微抬起,唇角溢着笑,眼神晶莹剔透,隔着一段距离,却又无端给人一种破碎感。
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可她明明是风情万种地笑着的。
徐路栀本能地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林倾月却是狡黠地摇了摇头,她抱着平板,指尖迅速落在屏幕上,乐器软件中的电子音不断流出,连缀成篇章。
是个抒情的曲子,乐音流淌间,缠绵悱恻,来回徘徊,诉说着无尽的期许和委屈,不断想要转身后退,却又不断想要上前拥抱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林倾月启唇,低低地哼唱着,过了会儿徐路栀才听清她唱的是什么。
诗经里最有名的一章,蒹葭。
语文老师说过,这些诗歌,原本都真的是歌,是可以被弹奏、被演唱的,只是数千年来曲谱都丢失了,只有词流传了下来。
原来这样一唱三叹、循环往复的韵律,被唱出来,竟然是这样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