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穆容又约见了曲婷婷,曲婷婷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她来的还有两名护工,她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形容枯槁犹如风干的玫瑰。
看到穆容,曲婷婷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瞬间暗淡下去,仿佛是这副行将朽木的身体已支撑不起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
护工为鲍小萱拉了拉腿上的毯子,躬身对穆容说道:“曲小姐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请您尽量将会面的时间压缩在半小时以内。”
“好,我知道了。”
曲婷婷注视穆容良久,轻声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
穆容坐在南下的列车上,这是最后一节车厢,里面只有不到十个人。
她看着窗外不住从眼前掠过的荒芜的风景,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会机械般的度过,能在寿尽之前救出自己的母亲便此生无憾。
却在过去的三年多里活的惊心动魄,用尽了一生的心力。
“世人都怕修罗地狱,怎知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生老病死皆是苦。”
穆容特意选择了种花家唯一一条纪念性保留的绿皮火车,到达目的地需要三十多个小时,乘务员推着小餐车吆喝这熟悉的口号,穆容买了一杯泡面吃过便囫囵躺下。
夜深,列车浅浅的摆动,最后一节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穆容隐约感觉到车子停了几次,其中一次停的时间特别的长,或许是经过枢纽站了吧,穆容如是想。
就在穆容抱着背包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意,激的她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