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去密州那边的商船不都已经平安回来杭州?听说又买上了一份保险,往密州去了。”

“嗐,他们那小船,哪有办法与屈家大船的规模比?”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屈家的船之所以会遇上风浪,是因为……屈官人……”话越说,音量放得越轻。

“是因为……屈官人……他心不诚!”

“哈哈哈哈!”

茶馆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随即“嘘”声大起,阻止人们继续发笑,犯下更多“心不诚”的罪过。

戴朋兴却听得极其郁闷,连忙转头,看向茶馆外,那条一如往日般繁忙的运河。

突然,戴朋兴的视线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他愣了一下,马上抢出门去迎接。

在戴朋兴身后,一名海商愣了一回才开口:“哟,是屈官人……”

来的正是屈察。

经受了打击的商人变化很大——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一身惯常穿的宝蓝色万字纹锦袍,蹬着厚底官靴。但很明显,他两眼下发青发黑,显然是来杭州的路上经过了好多个不眠之夜。

他那身锦袍袖口处甚至有两片污渍,这对于以前的屈大官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老戴!”

屈察的眼光缓慢移到戴朋兴脸上,他似乎费了些工夫才认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