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无辜的人?”温客行柔声道,“踏入梁溪的地界,还有什么无辜可言?倘若对琉璃甲无意,自然也不会被卷进去。此事一出,谁还会把目光盯紧了我们?”
“意图琉璃甲,未必就是坏人。”周子舒心头火起,“当年的天下武库中尚有各门派被抢夺的至高武学。你伪造琉璃甲,他们也会被卷进无妄之灾。好人坏人一并殒命,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他步步紧逼,温客行也不遑多让,只跟着往前走了一步,盯紧了周子舒的眼神:“坏人?先不论他们算不算坏人——但敢问周首领生平所杀的便都是坏人了吗!”
“你们俩,停一停。”
床榻上响起个疲惫的声音。
“阿春!”
“石兄!”
温客行和周子舒立刻扭头,就见石冻春苍白着脸睁着眼,看上去还有气无力。
“你醒了?”温客行快步走到床边,将他的手抬起搭了搭脉,“你还要静养,别说话了!”
“是吗。”石冻春一醒来,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仿佛被大象碾过,疼得眼冒金星,“我看我的两个知己都快吵起来了。”
他强撑着支起一只手,示意周子舒和温客行都停一停:“周兄……温兄所作所为,一定是为了让恶人伏诛。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计划若出了错,你替他填补就是了,何苦说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