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和她说啊。”石冻春放松下来之后,声音也软了许多,“那些姑娘这么惨,人都下黄泉了,怎么还要被渣男捆绑,放过她们不好么?”
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意思。
温客行本以为他还要追问什么东西,没想到他说起的是这个,轻松道:“这世上的女子总是要嫁人的。把她们的情郎送下去陪她们,不好么?”
凭什么女子一定要嫁人?那些姑娘是女人之前,还是个人呢,谁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哪个又比哪个强?
可惜这想法实在有些超脱时代。石冻春皱着脸,换了一句反驳的话:“她们都下去了黄泉,怎么还会贪恋一个人渣?”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石冻春下意识回他。
他以为温客行要继续说“我非子”云云,还想着自己只记得这一段了,后面的都不记得,正拼命搜肠刮肚想着怎么杠回去,不料温客行凑近了看他,语带笑意:“怎么,阿春要和我讨论鱼水之乐么?”
石冻春拽住被子,脑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想:……呃,鱼水之乐说的是庄子和惠子的辩论,不过还有个词长得和它很像,意思却南辕北辙。
……啊。
他下意识地一缩,把自己脑袋都埋进被子里,然后才想起自己不该反应这么大的。
时值四月底,这处宅院里备上的是轻薄的罗衾,很容易就被温客行掀开:“阿春,你还发着热,别胡闹。”
被子里是只穿着中衣的石冻春,他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重新好好按在榻上:“周……周兄,你管管温兄,你听他都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