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心下一沉,再次左右看了看,这回察觉到了不对——沈慎站得离他太近,他先前只以为这是亲近的表现,现下看来根本就是防备他离开的姿态。
最初的安排一路失败,毒蝎已失去联络很久,岳阳派和大孤山派的棋子也没有传来讯息——大难临头,赵敬心底居然还有些想笑。
什么时候沈慎也有了这份心计?
他抬眼和沈慎对视了片刻,后者面无表情;再挪开眼,沈慎背后的高小怜显然功夫不到家,这会儿看他的眼神中还带了一丝愤恨。
然而叶白衣自然是懒得说一长串话的,于是张成岭推着龙雀、跟着高崇走了出来。
石冻春握住了温客行的手。
高崇站在台阶之上叙述过去之事,他又忍不住有些担心温客行。
明明知道这个人的心性比自己要坚强许多,但——
温客行轻声道:“无妨。”
这么多年来,他反反复复地回忆过去的事情,用那些旧事折磨自己。
石冻春不理解他的意思,但周子舒明白了。
他们都是习惯用过去的错误责罚自己的人。自己对自己下手够狠,反而便不会为旁人的叙述牵动心绪。
台上的证人足够多,高崇、龙雀、张成岭、沈慎、高小怜……
但赵敬确实也不愧是能用二十年来谋算的人。面对这么多人的指证,他冷静道:“大哥,你们莫不是被奸人蒙骗了?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