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广业还是那个富态的样子,不过鬓边有些白发,看上去又老了几岁,许爱菁女士还是那样,保养得光彩照人,夫妻站在一起实在是不怎么相配。
“小荻,你怎么跟爸妈说话的呢。”
姜广业的第一句话还是熟悉的口气,姜荻也无所谓,“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表达自己高度的不在乎,低着头玩着手机。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这对夫妻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了。
凉薄到一定地步的话甚至是六亲不认的,若不是外公今年生了场病,她又恰好回国,不然是不会回来的。
她坐在凳子上,眉眼还是当年走时的模样,但那点凉薄在此刻印在上头,灯下无端生出了一种执拗,让人看了就觉得冷,又觉得无可挽回。
“你在外面还好吗?”
姜广业问。
“您这时候倒问起这个来了?”
姜荻反问。
她讥诮地笑了笑,“这个倒是不老您关心,我已经成年了,自己会养活自己的,饿死都不关你的事情。”
许爱菁还是老样子,姜荻瞥了她一眼,觉得对方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来,纯粹是姜广业拖着她来的。
“你别这样说。”
姜广业轻轻地说,他看着姜荻,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固执到这个地步,宁愿把自己留在异国他乡,也死都不回来看父母一眼。
“您也别这样说,”姜荻把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当初也是您说我败门风的。”
“有哪来的门风,”她嗤笑一声,“反正我还是老样子,随便你们。”
“你现在也关不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