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义的声音十分平静,将这场原本风波起伏的争斗说得轻描淡写。
“但即便如此,余敬山依旧没有再改变心意,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却不想偏袒任何人,只想自己一个人将秘密带进黄土之中。”
林傲雪闻言,忽然冷哼一声,眼中隐现寒芒:
“竟然如此,余敬山今日为何还去寻了裴将军,将之带进烟雨楼?”
如果余敬山当真要与玄鹤划清界限,连自身性命都可以不顾,他今日举动,岂不与他的信念相悖?
林傲雪对此感到可笑,事实摆在眼前,纵然她心里明白也许余敬山是逼不得已,但既然余敬山曾听命于玄鹤,那他以顿悟为借口想从乱流之中脱身便是自欺欺人,痴人说梦。
林傲雪不知道郑柏口中道出的余敬山是否真的如他自己想的那般清高,但至少以她的角度看来,余敬山就是一个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无耻小人,他的遭遇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在明知玄鹤会加害裴青的情况下,口口声声说着不为玄鹤做事,要与玄鹤划清界限,却还是将裴青领去烟雨楼,就已经在林傲雪心里给他按上了一个无法洗脱的罪名。
可惜裴青不知余敬山此人真实面目,若这些消息能早一些送去军营叫裴青知晓,裴青今日便不会跟着余敬山离开!
薛仁义口中也发出一声叹息,其实此事他也觉得很是奇怪,至少以郑柏坦白的言语来看,余敬山是真的下了决心,半点也不顾念旧友之情,至于今日余敬山将裴青领去见玄鹤的缘由,眼下虽不得而知,但必定是玄鹤从中做了些手脚。
“除余敬山之外,军中另一中毒之人吴南世是卷宗处的管事,今年被北辰隆提为督军,却无实权,玄鹤知此人与鸿鸣法师有旧,欲将之拉拢,拉拢不成,则生了暗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