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在隋椋的住处休整了一整日,才勉强能下床,刚才林傲雪拖他双臂的动作,明显触及了他身上余留的伤口,但他不愿让林傲雪挂心,也不想让林傲雪觉得他狼狈,便硬是将那锥心刺骨的疼痛掩藏起来,与林傲雪谈笑风生。
林傲雪也没有将其点破,她轻轻松开双手,不再去碰裴青的胳膊,善解人意地跟着笑起来,道:
“我倒是真想跟来,可四处受限,若非皇帝下了诏令让我回京述职,我却是见不到裴大哥的,这段时间,没能及时搭救,让裴大哥受苦了!”
裴青不以为意,潇洒地摆了摆手:
“林将军哪里话,若这点苦都吃不得,又如何替林将军效力!”
裴青说得恳切,林傲雪心下动容,她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唇,这才道:
“多谢。”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待林傲雪和裴青叙了两句旧,裴青才转移话题,引着林傲雪入屋:
“屋外寒凉,椋叔已在屋内等候多时。”
隋椋腿脚不便,自是无法出来迎接。林傲雪忙道“失礼”,然后跟随裴青一起走进屋里,朝隋椋见礼。
三人围坐在方桌前,隋椋下属的人上前为林傲雪三人斟茶,末了,便规规矩矩地躬身告退。
林傲雪不愿询问裴青他被抓的这几日北辰贺的人手如何严刑拷打,又向他问了些什么东西,她信任裴青,也相信裴青的为人,何况裴青为此已经吃了很多苦头,她便没有率先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