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訸弯着眉眼笑，没做声。

片刻的沉默，沈绛年难舍难分地问：“你困不困？你要是不困的话……”

“困~”沈青訸轻声打断，沈绛年心急地噢噢两声，“那你睡，你睡，你醒了告诉我。”

“不告诉你。”

“哎呀，你告诉我嘛~”沈绛年低低地哀求，“我不会打扰你的~”

“傻姑娘~”

沈绛年揉揉发酸的眼眶，沈青訸轻声说：“不是怕你打扰我，是我不想分散你的心。”

难得的……沈青訸头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往都是沈绛年自己胡乱猜测，但自己猜的可信度终究比不过沈青訸亲口说的真实，沈绛年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哭着笑了，颤声说：“以前问什么都不说，懒得要死的混蛋。”她当然知道不是因为懒才不说，但现在的沈青訸选择说出来，于沈绛年而言，是两个人关系更近一层的证明。

“呵~”沈青訸轻笑一声，“你喜欢混蛋吗？”

“我才不喜欢混蛋。”沈绛年绝口否认，让沈青訸的嘴巴里酸涩，只是没等酸涩浸润到心尖，沈绛年的浅笑声传过来，无奈而又宠溺地说：“我只爱你这个混蛋。”沈绛年笑意加深，“要是黎浅跟我混蛋，我就揍她，你跟我混蛋，我也要宠你，谁叫你是我的混蛋，我宠的，我负责。”

痛并快乐着，苦中夹杂着甜，她的心能感受到因为沈绛年的一句话一个语气而带来的细微变化，并据此给出相应的反馈。鲜活的生命虽然带着疼痛，但是，她也体验到了浓郁的甜，沈青訸更加坚定最初的选择，“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混蛋，还占我便宜，小心陆教授揍你哦。”

“我刚才和陆教授打赌，她输了。”

沈绛年闻听此言爆笑不止，“长官你厉害了，我妈是赌场鬼见愁，从小到大，不管什么赌局，我和沈先生就没赢过，我小时候一度以为是沈先生爱她心切次次让着她，直到我慢慢长大，挑战了几回，都输得血本无归。”沈绛年想起往事直叹息，“麻蛋的，我的压岁钱都是被我妈这么拿走的。”

沈青訸笑意漾出来，“赌场鬼见愁，你给起的名字吗？”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