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见过最为开明的长者了。”沈青訸夸赞后诚恳道:“老人家,我还是想问问您,您是怎么知道我和小年……”
关之媛抚了抚沈青訸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元宝啊,我打小看她长大的,她一向不会掩饰自己,喜欢也好,厌恶也罢,都是摆在明面上,我早之前就注意到了,一提你的名字,一见到你,这孩子就眉飞色舞的。”关之媛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我问漫云,漫云也有意瞒着我,我也就没多问。”
“就因为这个吗?”
“还因为这个。”关之媛握着沈青訸的手摇了摇,“这可是我们陆家的传家宝,向来只传夫妻小两口,打你们今天一进来,我就看见你和元宝的手腕都带着呢。”
啊……沈青訸颇为不好意思,“刚才真不是故意骗您。”
“我知道,你们为了我好,想着我老了,接受不了新事物了。”关之媛无奈地笑道:“你们啊,就是用老眼光看我们老一代,同性感情,又不是现在才有,我记得我年轻时看过《汉书·佞幸传》,就有过描写汉哀帝与董贤一起睡觉,董贤压到了皇帝的袖子,皇帝不忍叫醒他,就断袖而起,这虽然没有定性是什么关系,但在那个年代来说,这关系就不一般。”
沈青訸着实意外,关之媛的思想境界超出她的想象,“老人家这话,反倒让我羞愧。”沈青訸低头道。
“罢了。”关之媛叹声道:“儿孙琐事由她去,我倒是能接受,不过老爷未必见得,你也晓得,他军人出身,性子执拗刚烈,尽量还是别让他知道。”
“恩。”沈青訸应声道,关之媛推推她,“我歇会,你出去吧,估计元宝都等急了。”关之媛轻笑,“难得她今天没冲进来,有长进了。”
沈青訸一出门,沙发上的沈绛年弹起来,“你出来啦!”沈绛年噔噔噔奔过来,沈青訸伸手接住,柔声问:“想我了?”
“姥姥跟你聊什么了?”沈绛年紧着问,“是不是算卦了?”
“我告诉你个秘密,姥姥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沈青訸成功转移话题,沈绛年听完全程惊诧不已,“我姥姥真是不一般。”沈青訸附和道:“可不是么,你以后可要乖点。”边说边揉了一把沈绛年的脑袋。
“切,我一直很乖,你才要乖乖的。”沈绛年跟抚摸小孩子似的,轻轻摸着沈青訸的发丝,“你乖,我会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