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的泪水洒在沈青訸的肩头，哽咽道：“好，那你快点。”

沈青訸总算是哄好了沈绛年，她轻声推门进去，陆漫云的头部被包扎，巴掌大的脸让沈青訸泪水直接落下来，那种痛彻心扉堪比母亲在她身边去世时的感受。因为手术，陆漫云的长发被剃掉了，沈青訸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颤抖的双手抚上粗糙的纱布，沈青訸听见心碎裂的声音。

曾经完美和谐健康的家，因为她的加入而破碎，她是罪人。

纵然所有人不怪她，她都不会无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沈青訸双手抚着湿润的眼眶蹲在了地上，颤抖地一遍遍道歉。

对不起，陆漫云，真的对不起。

观察室的帘子都拉着，沈绛年站在门口张望，却又望不到陆漫云的病床，更看不见沈青訸，她焦灼地等待。

沈绛年逼迫自己稳下来，呼，先跟爸爸打个电话，恩，不要慌，妈妈没事的。

“小年，你妈妈怎么样了？”沈万诚刚下飞机，还在往市区赶。

“青訸在里面，我等下才能进去，一次只能进一个，你到哪了？”

“还有10多分钟。”沈万诚听着沈绛年的声音还算稳定，多少也没那么紧张了，“小年啊，别慌，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沈绛年无声地抹泪，努力笑着说：“我才不怕呢，我是大人了，我还要照顾妈妈呢，爸，你慢点。”沈绛年挂了电话，泪水成串地往下流，她心中发狠，不管是谁伤了陆漫云，她都不会善罢甘休。

沈青訸出来时，眼圈是红的，沈绛年知道她是哭过了，心中不免滋生更多恐慌，“妈怎么样？有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