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已经遍体鳞伤,却依旧将一个小女孩护在身下。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

“他已经很老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了!”

“再打……再打他就要死了!”

小婵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老人身下传来,引得周围的围观者一阵不忍,但当看到她在老人身下若隐若现露出的狐狸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任谁眼中的不忍都一扫而空,转而感叹起老人的固执起来。

“你说这安老四是不是老傻了,竟然收养一只妖怪当孙女,被高僧追来了还要袒护这妖怪,现在好了,官府把他认成是妖孽的同党,这把老骨头就算不死在这里也要死在牢里了。”

“听说自从这妖怪来了后,安老四茶水铺也不开张了,家里还搜出了两锭银子和一锭金子,金子正好是官府失窃的,前两天还有人看到安秀才给看戏了扔了一锭金子,也不知是这妖怪从哪个大户人家偷的!”

“唉,安老四也是可怜,要是早点将这妖怪交出来就好了,说不定高僧也不会和他计较,也不至于这么大把年纪还遭这么大的罪。”

“我想起来了,我家昨晚丢了一匹布,你说会不会是被这妖怪给偷了?”

“偷没偷你待会儿去安老四家找找你就知道了,反正安老四是完了,就他那个没用的养子,怕也是守不住这栋房子。”

……

官差的拳脚打在老人身上砰砰作响,小婵悲恸的哭喊声响彻四周,而老人已渐渐不吭声了,只用力的护住身下的小女孩。

和尚穿着一身僧袍,左眼角却有一道细细的疤,为他平添了一份阴鸷之感,手中捧着个木钵,正平静的看向老人和小婵。

一个屠夫突然从人群中挤到前面,看着这幅场面一阵不忍,向旁边问道:“这不是安老四吗,官差怎么会打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人也正好是他的邻居,瞥了他一眼,回道:“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先前太阳没下山的时候来了个和尚,从安老四家中揪出一个女孩子,说这是个妖怪,安老四不肯认,说是他的远方亲戚,你说安老四孤苦伶仃一辈子,除了当年收养了个孩子,哪来的亲戚?”

屠夫点点头:“这倒也是,安老四也是糊涂,撒这种谎,但这女孩子真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