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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渝察觉纪原暮乍见她时流露出一丝紧张与局促,之后强自镇定做淡然状,又不免一阵好笑。

有时候有些人就是那么奇怪,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话就是可以扯动你的嘴角,让你觉得滑稽,让你笑,而另一些人不管说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也只是让他自己笑个不停罢了。就好像大学时曾追求过邱渝的路人甲,总是绘声绘色地讲一些笑话来给邱渝听,有一次连一起坐公车的陌生人都笑个不停,而邱渝只有礼节式的淡淡的微笑。

毕业聚餐路人甲借着酒意终于对她说,“你的心如深潭之石,无论潭水如何流淌冲刷,都无法留下痕迹,浸透你心。”平时粗糙的路人甲一下子如此文艺,邱渝有些意外,她能明了路人甲的愤懑,却无可奈何,她可以控制情绪是否外显,但无法控制想笑不想笑,喜欢不喜欢。如同眼前,用程若海的话来说,从头别扭到脚无一可取之处,可是邱渝偏觉得有趣。

“为什么把我的名字写成下雨的‘雨’?”这是邱渝同纪原暮说的第一句话。

“吖……”纪原暮一愣,脸又红了“因为不知道是哪个字。”

“我在黑板上写过。”邱渝语气渐冷。

你写过我就要记住?纪原暮看着她,刚想说一句,“写了还不兴人家没看到么,那你想怎的!”却察觉到邱渝面容虽严肃,眼眸中却满是俏皮的笑意。便道:“下次劳烦你写在我心里吧。”

“用什么写?手指还是烙铁?纪原暮同学也不怕痛。”

“咦,当然是以心写心。”

“唔,纪同学,你就是这般同老师讲话的?”

“学生知罪,学生惶恐。”

纪原暮苦着脸作揖的样子让邱渝忍俊不禁,“哎,你这人。”对于纪原暮没有回她“彼传何道?授何业?解何惑?以何为师?”她十分开心,笑着拉起纪原暮往校外走去。“饿了。”她说。

原暮有些诧异,一贯不喜肢体接触的自己对邱渝并没有排斥。

而此时不远处正有人皱着眉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知道昨晚邱渝与亲戚介绍的对象吃饭,是邱渝对相亲对象的爱屋及乌以至于对纪原暮关注有佳?还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学生让邱渝不一口回绝相亲对象?程若海百思不得其解。

两份咖喱鸡饭,两杯冰冻柠檬茶,纪原暮抢着付了钱,吃自己的比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