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云动,雨如约而至,中年妇女一声惊呼,收了桂花撑伞离开。邱渝也有准备,打着伞多走两步,清凉的风夹带着湿润的香气,卷走这几日动荡的心绪和应付张志清的疲乏,身心舒畅。
眼尖的余光见到亭子里避雨的身影闪过,邱渝心下一动,走近看看,果然是正等着雨停的纪原暮,正闭着眼睛,凝神静气地享受着潮湿的香甜。
再意想不到的地方都能遇上,真是冤家。
冤家?冤家。邱渝不觉失笑,怎会想到这么个词,冤家。
只见纪原暮看看天色,料想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正打算举步离开。原以为她会一鼓作气奔向外面,谁知,她只是耸耸肩笑笑就走到了雨里。
这雨,看似不大,倒是很密,不过多时,衣衫尽湿。
邱渝心底暗叹一声,快步走过去替纪原暮遮些风雨。
不知是否雨气润了眼,纪原暮短暂的震惊后眼神很迷蒙。“邱老师好。”她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嗯。怎么不等雨小了再走?”
“不知要等到几时,一会儿就关门了。”
“为什么不跑?”
“跑也要淋湿,不跑也要淋湿,不如从容地走走。”
“人家会当你神经病。”
“事事都想人家怎么看,还怎么做人。”
邱渝无言以对。两人一直无语走到车站。纪原暮才道:“来的巧了,过了今日,花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