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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学方舒一口气,也惊险。

高数考完,同学叫纪原暮一起等分数,如未通过或有求情机会。从1点等到4点,纪原暮倍感无奈,对于是否及格,她也并不是不在乎的。好不容易得知分数,55分,老师却丝毫不肯讲情。纪原暮指着那最后一道大题说,这答案是对的,也可给些分吧。

老师冷笑,“我倒要怀疑你是否抄来的。”

纪原暮说出推算过程,老师越发不信,只说:“你以为你是天才么,能这样推演。”

纪原暮愤怒,摔门离开,不肯通融便算,她最恨别人怀疑她,答案确是她推算所得。这老师,竟半点想象力全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为何怀疑别人。咄!

这一年纪原暮被关五门,毕业后没有学位可拿,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可已回天乏力。于是她先对自己说,无所谓,没有就算了,我不稀罕。心底里却像是破烂的阵地,一片惨烈。

拾 节后再见

再见纪原暮已是冬末春初,这一个寒假除了春节时收到原暮的短信,其他时候联系不多。在花店帮忙之余,有时邱渝会想原暮此时在做些什么,有时也就渐渐淡忘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还是靠互动来维系的,那些一见钟情十年不见,再见时热情不息的多是小说里写的。生活中没有交集,一切构建在想象中,情感能深厚到哪里去。

想起原暮说的“喜欢你。”,心中依旧别别跳,邱渝也有过一刹那的恍惚。可是年龄、身份、性别皆是问题,此份感情她无福消受,不见十多天短信电话就少了这许多,能淡了也好,她心想,就当是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但又时时幻听手机响,怀疑移动信号不好,也不是不惆怅。

程若海去花店找她时也会提起纪原暮被关五门课,三门需在开学时补考,高数和英语要重修,他终究还是没放过这个在课堂上质问他的人。邱渝有些恼怒,找个借口随意将他打发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邱静颜不待见他。

开学后一两个星期,鲜有和原暮在学校里相遇的机会,缘分这个东西也怪,无缘时连遇见的概率也小。只从程若海那里听来,原暮两门补考竟安排在了一个时间,一个时间两个教室,结果她写完一张卷子又写一张卷子,经济学老师看她又空了许多,心下实在不忍,劝她填满了换一个及格。又听程若海说起因她关掉的课程太多,新班主任想法子让她住了寝室,也算是民工宿舍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