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不答应, 她只有一月时间来争取宋则的欢心, 现在已到第三日, 若无法去书院,就会少了许多与宋则相处的机会。没有机会与宋则相处,又如何能突破这个幻境。
这幻境叫宋玠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均是豆蔻年华,是表亲是同窗是宿敌,还隔着未来嫂子这种关系, 她要如何才能让宋则倾心于她?从宋则的态度来看,提起庄荞她没有小女儿家的羞涩之意,与他讲话时亦大大方方,也没有私下里送过特别的礼物给庄荞。
既然男女都能在书院里上学,礼教大防不必说,男女间相处多了,也不乏偷偷摸摸瞒着家里头,再告知父母寻人做媒下聘。庄宝的记忆里也少有宋则对别人热络的情形,与宋则来往的也就几个小娘子。宋则最信服的人当属她的堂姐郑琬。郑琬在上洛谋事,一年到头两人见不着几次,书信来往不曾间断。
不行,郑琬帮不了她。
之前两次突破幻境,均是两厢情愿互相做那缠绵之事,这一回宋则意志坚定,要骗她对自己的倾心,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宋玠重重叹了口气。命苦。
孰不知她一声叹气,全班尽知,起先是边上的同学窃笑不已,之后感染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闹出这般动静,夫子怎会不知?柳夫子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儒,平时对这顽皮的女娘爱恨交织。若论课业,她完成地极好,聪慧伶俐,非寻常人可及万一,就是孩童心性太重。这么大的女子,生在别处,早已许了人家,成婚生娃,说不定性子也可收敛一些。生在庄家,逍遥快活她倒是都占了,比她那亲哥哥还要顽劣几分。
当下,柳夫子轻咳一声,叫宋玠起来把刚才她说的那句解释一下。
刚才说的哪句,宋玠怎会知道,刚才她全在忧心如何突破这化境,都愁到要叹气了,夫子怎的雪上加霜。她看看前方,没人给她暗示,她看看左边,无人给她提醒,她看看宋则,宋则没留意到她。好哇,都想看她出丑是不是?
“怎的,十一娘不懂解释还心有旁骛?”柳夫子摸摸胡须,不咸不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