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我家不打紧吧?”这明心寺的管理几时这般松散,她要出便出,不回去也没人问,还是一向如此。
“不打紧不打紧。自从换了新的监寺师叔,鼓励出家人与在家人说说佛法,入世也是出世。你着人替我打过招呼便不打紧。”
出家人和在家人多接触,还出的什么家呢,若无清净心,如何能入世。这监寺是个野和尚。不过,正好。宋玠笑笑,抹去她嘴角边的海棠糕屑,递茶给她:“既如此,不若你这出家人多与我这在家人多说说佛法,嗯?”
鼻音婉转,宋则手一抖,略溅出些茶水来。“佛法深奥,我不过窥得一角,不足以与人言。你不是还笑我连早晚课都不好好做嘛。这几日,我可是认真念经,诚心礼佛。”语气娇憨,颇有几分邀功的味道。
“哦?为何这几日认真念经,诚心礼佛?莫不是,被我点化了?”
“听说你为婆婆为不喜,又以死明志,故而,故而……”
“哦~~小师父原来是为我,不枉我们一起逃难,同生共死。”心下窃喜,宋玠取一块桂花芡实糕给宋则,“看你那么有良心,赏你的。”
好好的一句话,好好的一块糕,配上宋玠正儿八经的温和表情,却似乎有些走味。
“就算没有一起逃难,我也会为你祈福的。”
“好啊,到底是共患难的,就是不同。”宋玠只是浅笑,没有深究。
习惯性的,宋则以为宋玠会问自己可是对她一见钟情、情根深重,或是摆出一个你看你就是喜欢我的表情,可宋玠温婉如初,连一句玩笑都没有开,比在山寨里那晚还要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