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几日关于你的传闻很多,我知道这些都与你无关。若是你点头,我立刻去同娘亲商量求娶你,省得郎君总是打你的主意。”
于严的话倒是出乎宋玠的意料,她微笑道:“怎么,你不信那些传闻?”
于严摇头,坚决道:“我自是不信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敬重娘亲,连嫁我都为难,莫说与郎君有甚么了。”
注视着于严诚恳的面容,宋玠忽然觉得有些感动,亏她还曾轻视过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以为他和他的父亲是一丘之貉。没想到这少年在宋则的教育下未失真心,尚有可取之处。
她注视于严的同时,于严也在看她,她面上的动容和一抹浅笑,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年纪虽小,也知道若一个人允婚是什么样的。宋玠一言未发,于严却已知晓了答案,他大概能猜到自己被拒绝的原因,但是他不甘心。
“十一娘,是因为我的身份?是我小你几岁不够成熟?还是你觉得我的力量不足以护住你?”
宋玠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说的有些是理由,有些不是。“你是府里的长子,不可任性。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我自行言说的道理。私相授受,必然没有好结果,这一点你想必也清楚得很。”
少年面露哀戚,“是。”
宋玠却笑了一笑,续道:“我不愿嫁你,不止为此。与其说我不愿嫁你,不如说是我不愿嫁人。要想一个人一心一意待另一个人,太难了。你别说你能,我不信,不是你是否能做到,而是我不信。我不信也不想难为你。阿严,人的一生那么漫长,你怎么就能确定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呢?”最后她自然而然地用宋十一习惯的称呼叫他。宋玠觉得原身宋十一对这少年未尝没有好感,若不是有她、有宋则,或许原身宋十一会成为这少年的房里人。
然而也不过是房里人罢了。